黑水寨的尘埃落定已近一月“往生纹身店”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吴鹏的结局像一根细小的刺埋在心里不深却总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带来细微的钝痛。
这一行见惯了生死诡异但每次与邪祟的较量都难免留下痕迹。
我重新开始接待一些普通的客人用常规的药墨和手法纹些辟邪、安神或者单纯求个心安理得的图案。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守着这方寸店铺与缭绕的檀香和草药的苦涩气息为伴。
只是爷爷留下的那本笔记关于“鬼弥勒”的那一页后面我新添的注脚墨迹未干提醒着平静之下的暗流从未停歇。
这天下午秋雨缠绵天色阴沉得如同傍晚。
我刚送走一位来纹“柳叶符”求平安的孕妇正准备关门歇业一个人影却顶着雨丝踉跄着冲到了店门口。
那是个身材高壮的男人约莫三十五六岁穿着件被雨水打湿的黑色夹克肌肉贲张看体魄像是干体力活或者练家子的。
但他此刻的状态极差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惨白眼眶深陷嘴唇干裂起皮浑身控制不住地打着摆子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又像是害了极重的伤寒。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边额头靠近太阳穴的位置贴着一大块厚厚的纱布边缘渗出暗红色的血迹。
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凶煞之气。
不是针对谁的恶意而是一种沾染了不干净东西后由煞气侵蚀身体带来的、令人不适的压迫感。
“师……师傅……”他扶着门框声音嘶哑虚弱几乎站不稳“救……救命……” “进来再说。
”我让开身他几乎是瘫软地跌坐在进门的那张老旧藤椅上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和衣角滴落很快在脚下积了一小滩。
我给他倒了杯热水他双手颤抖地接过也顾不上烫大口灌下才似乎缓过一口气但眼中的恐惧丝毫未减。
“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我打量着他目光尤其在他额角的纱布和周身那异常的煞气上停留。
这股煞气带着一种熟悉的、属于兵戈和血火的锐利但又混杂了某种更深沉的阴邪。
“我……我叫赵大力是个……开货车的。
”他喘着粗气眼神惶惑不安“半个月前我……我出了趟长途回来的路上撞……撞了邪了!” 他咽了口唾沫脸上血色尽失仿佛回忆起了极其可怕的事情:“那天也是下雨半夜山路雾特别大。
我开着开着好像……好像看见路边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在招手……我当时有点困没太在意想着可能是看花眼了……” “可就在要开过去的时候那女人……那女人突然就出现在我车头前面!脸白得吓人对着我笑!”赵大力猛地抓住自己的头发身体剧烈发抖“我吓得赶紧打方向盘踩刹车……车撞到了路边树上我头也磕破了就是这儿……” 他指着额角的纱布声音带着哭腔:“等我醒过来车头啥也没有路上也干干净净……我以为就是场噩梦或者是太累了出现的幻觉。
可……可从那天起就不对了!” “我怎么都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那张白脸在笑!浑身发冷像有冰块贴着骨头。
运道也背到了极点差点又出车祸跟人吵架都差点动刀子……而且……”他猛地扯开夹克的领口露出脖颈和一部分胸膛。
我瞳孔微微一缩。
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赫然纹着一尊气势汹汹的关公踏龙像!关公手持青龙偃月刀丹凤眼卧蚕眉五绺长髯栩栩如生。
这纹身有些年头了色彩依然饱满看得出当年纹这尊关公的师傅手艺相当不错。
纹关公的人不少多是求个忠义镇邪但赵大力身上这尊…… 不对劲。
寻常的关公纹身无论多么威武终究是死物。
但这尊关公那双半开半阖的丹凤眼在店内昏暗的光线下竟隐隐透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活气!不是神威而是一种躁动不安的、带着血丝的凶戾!尤其是关公手中的那把青龙偃月刀寒光闪闪煞气逼人仿佛刚刚饮过血。
“这关公……”我眉头紧锁。
“就是它!就是它不对劲!”赵大力几乎要崩溃了“以前没事的!就从上个月开始这关公……它好像活了!我晚上睡觉总觉得它在看着我!有时候背上一阵刺痛像被针扎!还有好几次我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吼像是……像是战场上厮杀的声音!” 他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眼中满是血丝和绝望:“陈师傅!我听说您有真本事!您帮我看看这关公是不是……是不是‘开眼’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关公开眼? 民间确有传闻关公纹身不能轻易纹尤其不能点睛开眼否则煞气太重命格不够硬的人背不起反受其害。
但赵大力这尊关公眼未全开却已有如此异象绝非普通的“煞气重”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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