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还在掌心震着系统提示的光映在眼底。
我低头看了眼屏幕刚想点开江逾白忽然开口:“别看了我比系统诚实。
” 他声音不高却像风穿过了树梢把那些杂乱的念头都吹散了。
我没说话只是攥紧了那张还带着体温的照片——第428天她终于笑了。
指尖划过纸面粗糙的触感还在可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为这句“终于”落泪。
车窗外雨势小了云层裂开一道口子透出一点灰白的光。
司机稳稳地开着车后视镜里还能看见记者们收起相机的身影。
刚才那一声“江太太”像颗石子砸进水里涟漪还没停。
江逾白转头看我“想去个地方吗?” 我点点头。
他没说去哪儿只让司机改了路线。
车子拐过几条老街两旁的梧桐树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青砖墙和木门铺面。
空气里飘来一股旧纸和墨香混在一起的味道熟悉得让我心头一颤。
“到了。
”他说。
车门打开前我先看到了那块木牌。
它就挂在古籍店门口用毛笔字写着“婚礼场地预约中”墨迹未干底下还压着一张红纸剪的双喜。
我愣住。
“你什么时候……”我抬头看他声音有点发紧“决定的?” 他没答只是牵着我的手走进店里。
屋内光线柔和书架从地板顶到天花板泛黄的书脊整齐排列有些书页边角卷起像是被人翻过千百遍。
老爷爷坐在柜台后戴着圆框老花镜手里捧着一本线装书听见脚步声抬了抬头冲我们笑了笑。
“来了?”他嗓音沙哑却温和“等你们很久了。
” 我没顾上回应目光落在江逾白掏出的手机上。
他点开相册往上一滑第一张照片跳出来:春天的古籍店门前槐花开了一半阳光斜照进窗台照亮了角落里的藤椅。
日期是去年三月。
再往上滑夏天的院子积了雨水他蹲在屋檐下拍一只湿漉漉的麻雀;秋天时落叶铺满石阶有人弯腰清扫背影熟悉;冬天雪夜窗上结着霜玻璃倒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是我背着包站在门口正抬头看招牌。
一张两张三十六七十二……整整三百六十五张。
“从你说想在有故事的地方结婚那天起”他轻声说“我就开始准备了。
” 我喉咙发干。
那天是大二下学期我和他在图书馆外偶遇聊起未来。
我说不想办酒店婚礼太冷清要是能在一个有记忆的地方就好了。
说完就忘了没想到他记到了今天。
“你连这种话都……”我说不下去。
“哪一句我都记得。
”他翻到最新一张是今早拍的木牌刚挂上去他还特意对焦了“林溪 & 江逾白”那几个字。
老爷爷放下书慢悠悠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泛黄的日历。
封面烫金已褪色翻开一页页全是贴着的剪报——版权案开庭、广告片获奖、法院外记者围堵……每一篇新闻旁边都有手写的便签。
“这孩子啊”他指着江逾白摇头笑“每周来擦一次书架嘴上说着爱古籍其实等的是人。
” 我猛地看向江逾白。
他耳尖微红没否认。
“所以……这些日子你一直……” “嗯。
”他点头“每次你走过这条街我都知道。
” 我忽然觉得喘不过气。
我以为自己是在慢慢靠近他原来在他那里早已走完了全程。
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下意识朝门口看去几个穿着冲锋衣的人影出现在玻璃外举着相机想往里拍。
“又来了。
”我皱眉。
下一秒老爷爷站起身走到门边“咔哒”一声拉下卷帘门锁扣落下干脆利落。
“今天不营业。
”他背对着我们语气平静“这儿只办一件大事——等一个人回家。
”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我靠着书架站着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包带。
江逾白没动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
然后他从一本《诗经》的夹页里抽出一张请柬。
羊皮纸质地边缘烫金火漆封印是一对交叠的书本图案。
他递给我。
我拆开。
内页印着两个名字:林溪 & 江逾白。
工整正式像早就刻进命运里。
而在名字下方有一行手写的小字: **1997-∞** 我呼吸一滞。
1997年9月1日高中开学第一天。
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在走廊上低头走路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抬头时看见江逾白抱着书站在那儿眼神清亮。
我慌忙说了句“对不起”他回了句“没关系”。
那是我第一次对他点头。
也是他记住的第一天。
“你连这一天都记得?”我声音发颤。
他笑了“我连你那天衬衫第二颗扣子松了都记得。
” 我怔住。
那天早上赶时间扣子掉了没发现课间同桌提醒我才注意到。
我低着头重新缝好针脚歪歪扭扭。
后来那件衬衫洗了好几次我一直舍不得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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