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与钱瑛谈妥两人都很满意相视一笑互敬饮酒。
两人爽了易夕若不爽了。
她此来是质问杀猪坊的事结果风沙直接岔了个十万八千里居然把钱瑛头疼的事给解决了。
当然在她看来这更像是解决钱瑛的起手式。
如果真能干掉钱瑛也行起码善母没有必要急着逼她还钱了。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很清楚善母借钱给她的目的就是帮钱瑛征服她。
所以宰了钱瑛就是像截断爆竹的引线起码一时半儿不愁炸开。
但是宰钱瑛显然不是一时半儿的事远水毕竟救不了近火。
杀猪坊关了对她来说才是火烧眉毛的事毕竟她一屁股欠债正急等着还呢! 真要是还不上的话恐怕她不得不把自己再卖一遍参加明教那个劳什子净化仪式。
相比于易门的利益和那么一大笔欠债她的尊严和身体根本不值一提。
何况这两个玩意儿她又不是第一次卖再卖一次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心里甚至不乏有些小得意:像我这么值钱的女人漫天下能有几个? 多少女人哭着求着拼了命想卖也卖不到她的九牛一毛呢! 甚至都找不到合适的买家。
易夕若一念闪过又迅即回神故意寒起俏脸问道:“风少能否告诉我为何要关掉杀猪馆?我在里面的份额和分利又该怎么算?” 私下里风沙很不爽喂不熟的易夕若没少甩脸子甚至直接甩耳光然而对外的时候他一向给足面子。
这次也不例外很郑重的解释原因。
同样是跟任松说的话:柴皇和隐谷不乐意杀猪馆没有以后非关不可。
易夕若当然不敢跟柴兴唱反调寒满俏脸仅不吭声。
风沙心里很清楚关闭杀猪坊的原因其实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参与者的利益受到了损失。
不解决这个根本问题任凭你口灿莲花也于事无补。
要么弥补人家的损失要么强势压下。
这两个当然都不是好选择。
前者从哪找来那么多利益还给人家? 仅是定义“多少损失”本身就是本扯不完的烂账。
后者代价更大而且流毒无穷。
比如易夕若肯定会记仇不仅会记他的仇也会记柴兴的仇。
这次吃的亏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在将来某个要紧的时候找补回来。
最关键强压很容易惹起众怒。
总之这两个都是下策。
否则柴兴身为北周的皇帝本就威福恣意可以自己就做了用不着绕上一圈让他来捅这个大马蜂窝。
中策是恩威并施。
弥补以利压之以威。
尽管损失也大起码尚能容忍。
上策则是另辟新地开辟新利。
把敌视变成友谊把对抗变成共赢。
就好像风沙拿柴兴做不到的疏通两淮水运勾引柴兴拿任松很眼馋的两淮盐利说服任松。
以甲之长弥补乙之短反之亦然。
甲乙互补可以共襄盛举。
作为中人他则居中取利两边占便宜。
倒也不是没有损失南唐损失惨重。
当着钱瑛的面风沙有些事情不好说的太明白沉默了一阵捡了件可以说的事:“杀猪馆毕竟不是正当生意多少会有风险。
卖酒是正经生意未来可期。
” 易夕若寒若冰霜的神情立时春风化冻脸色瞬间好看多了追问道:“风少是否在说酒榷?” 风沙点头道:“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三只四只哪怕外面的羊总归要吃草哪片草场不是放。
群羊肥壮牧羊人没少赚人、羊两得谁也不亏。
” 这是暗示他可以找柴兴替易门讨要更多的酒榷。
一千户是卖两千户也是卖三千户、四千户哪怕是汴州之外的酒榷总之谈嘛! 反正是要求酒户必须从白矾楼买酒回去贩卖柴兴只收税不出钱。
只要白矾楼不乱来、不兑水保证酒的品质不搅乱市场就行。
大家谁都不会亏。
易夕若听得容光焕发精致无暇的脸庞都似放出光辉:“风少说的是。
不过还请尽快给个准信。
” 风沙含笑道:“这是当然。
” 风沙和易夕若谈妥了高兴了钱瑛的脸色变难看了。
他好不容易才把易夕若给逼到墙角眼看就要走投无路马上就会向他屈服怎么转眼之间又逃出生天了?心道好你个风沙胆敢坏我的好事。
本来跟风沙谈好之后他打算停下那个马上就要发动的陷阱如今心内暗火腾腾又不愿意停了。
事成之后稍稍透点风出去一定让风沙记住血的教训知道自己因为什么得罪了什么人看这小子以后还敢不敢坏他的好事。
易夕若心头的重担忽然挪开心情大好早已装习惯的冷漠貌居然都装不出来巧笑嫣然地告辞。
钱瑛只好跟着告辞。
风沙倒是一动不动仅是把绘声叫进来服侍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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