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这一生自认是见过大世面的。
可眼前这副景象已经超出了她所有认知。
这不是宅院是屠场。
她脑中轰然一响那股浓稠的血腥气直冲天灵盖攥住她的心脏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那些平日里只在戏文里听过的刀光剑影此刻化作了最真实、最滚烫的现实狠狠地砸在她的脸上。
跟来的丫鬟婆子们更是腿脚发软不少人两眼一翻当场就吓得瘫倒在地更有胆小的已经扶着墙角干呕起来。
“这……这……这是怎么了?!” 贾母的嗓音抖得不成样子她拄着拐杖的手剧烈颤抖浑浊的老眼里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她几乎是扑过去的跌跌撞撞地穿过人群小心翼翼地绕开那些形状扭曲的尸体一把抓住黛玉的手。
那只手冰冷得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
“我的儿你……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儿?” 老太太拉着黛玉上上下下地打量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黛玉看着贾母那张写满惊骇与关切的脸那双总是算计着一切的清冷眼眸里难得地划过一抹极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然后她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
“外祖母我无碍。
” 她的语调平淡得可怕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血战的人根本不是她。
只这一句她便转过身走向那个同样一身煞气的男人再也没有回头。
水溶已经换下了一身血衣。
他穿着代表亲王身份的四爪蟒袍苍白的面色配上那依旧冷峻的眉眼平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破碎感。
左臂的伤口用白布紧紧缠着但那片深色的血迹依旧在不断洇开扩大触目惊心。
黛玉没再看贾府众人一眼径直走到水溶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在所有人惊骇、不解、恐惧的目光中他们带着那个被铁链死死锁住琵琶骨、像条死狗一样拖在地上的杀手头领登上了北静王府那辆玄黑色的马车。
车轮滚滚毫不留恋地驶离了这座歌舞升平的人间富贵场。
只留下一地狼藉和一群被彻底吓傻了的主子奴仆。
马车没有去任何衙门。
它一路畅通无阻在天光熹微之时停在了皇宫那威严壮阔的午门之外。
这里是天子门楣是整个王朝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
平日里连大声喧哗都是死罪。
水溶下了马车面色冷肃如铁。
他没有走任何正常的通传程序。
他径直走到了午门一侧那里静静地立着一面巨大的皮鼓。
登闻鼓。
非天倾之祸非滔天之冤不得擅敲。
立朝百年此鼓只响过三次。
每一次都伴随着血流成河人头滚滚。
水溶看着那面饱经风霜的巨鼓眼神里没有半分犹豫。
他亲自从卫兵手中接过了那沉重的鼓槌。
然后在所有守门卫兵惊恐的注视下他抡圆了手臂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砸了下去! “咚!” 一声沉重、压抑充满了无边冤屈与愤怒的鼓声冲天而起。
“咚!” 第二记带着金石相击的决绝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咚!” 第三记仿佛要将这天都砸出一个窟窿! 鼓声穿透清晨的薄雾如同惊雷滚过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正打着哈欠准备上朝的文武百官在轿子里被这鼓声震得一个激灵魂都快飞了。
街边的百姓们更是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一个个面露惊骇朝着皇宫的方向望去。
登闻鼓响了! 天要塌了! 养心殿内。
皇帝正端着参茶批阅着南方水患的奏折眉头紧锁。
“咚!咚!咚!” 那沉闷的鼓声毫无预兆地传了进来震得他手里的茶碗都嗡嗡作响。
皇帝的动作停住了。
他抬起头那双深邃威严的眸子里先是闪过一抹诧异随即便是被触犯天威的震怒。
“放肆!” “谁人如此大胆敢在午门擂鼓?!” 他将手中的朱笔重重拍在龙案上。
“传!” “朕倒要看看是何人有何等天大的冤屈!” 金銮殿之上。
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神交错都在猜测今天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太子站在朝班首列嘴角还挂着一抹不易察察的得意。
昨夜派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消息想来是已经得手。
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还能翻了天不成?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太监尖锐的唱喏。
“宣鸣鼓者北静王水溶、林氏黛玉上殿!” “哗——” 整个朝堂瞬间炸开了锅! 北静王? 还有那个最近名动京城的林家才女? 他们俩敲的登闻鼓? 这两人能有什么滔天大冤?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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