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宸仙君周身那丝波动极其细微瞬息即逝若非厉擎山灵觉超然几乎无法察觉。
周遭星辰模型的运转似乎凝滞了万分之一刹那那条由法则链条构成的奔腾长河也仿佛泛起了一丝几乎不存在的涟漪。
厉擎山的话语如同投入古井深潭的一颗石子终究还是触动了某种深藏的核心。
那模糊面容后的目光似乎变得更加幽深冰冷地聚焦在厉擎山身上。
天道罗盘子体的转动速度悄然加快了一丝其上大道纹络明灭不定进行着远超乎外界想象的复杂推演。
“道友此言逾越了。
”玉宸仙君的声音依旧淡漠但仔细品味似乎比之前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冷硬“道尊即天道天道非器。
吾所持之道乃秉承天心梳理阴阳何来窃取同化之说?道友神通虽异然妄测天心恐招祸患。
” 厉擎山闻言不但不惧反而轻笑出声笑声在这片星辰虚空里显得格外清晰:“好一个‘道尊即天道’。
那我问你若天道至公无私为何仙域之内仍有仙凡之别等级森严?为何灵气分布厚此薄彼?为何那云渺仙宗丹阁之内倾轧暗生蝇营狗苟?为何瑶池仙宴成了资源划分、恩怨清算之所?这些难道也是天心所向天道自然?” 他一步踏出并未靠近但周身那股无形无质却又浩瀚磅礴的气息却微微扩散开来并未刻意压迫却让四周那些由光线构成的推演符文微微扭曲仿佛无法承载其蕴含的“理”。
“你以这罗盘推演万物定其轨迹求那所谓的绝对秩序与永恒。
殊不知水至清则无鱼秩序到了极致便是死寂!你这凌霄宝殿看似统御万方威严无尽实则不过是这罗盘构建出的、最大最精致的一个囚笼。
你以及你口中那位‘太上道尊’便是这囚笼中最显眼、也最可悲的囚徒。
” 厉擎山的目光扫过那些运转不息的星辰模型和法则河流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怜悯:“你以为你在执掌天道?实则是被这件器物的‘理’所束缚潜移默化成了它的提线木偶。
它推演‘秩序’你便维护秩序;它排斥‘变数’你便视我为异端。
长此以往仙域的确会‘有序’有序得如同一潭死水再无半分生机与进化的可能。
此乃大道之悲非仙域之福。
” “吼?”脚下的阿黄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话语中的情绪仰头对着玉宸仙君的方向低吼了一声金灿灿的眸子里满是警惕它本能地不喜欢这个地方更不喜欢那个冷冰冰、仿佛没有生命气息的人。
玉宸仙君沉默了。
他身前的天道罗盘子体光芒闪烁得愈发急促推演似乎遇到了极大的阻碍发出极其细微的、几不可闻的嗡鸣。
周围星辰轨迹的运转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紊乱迹象。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种非情绪化的、类似于“困惑”的波动:“秩序……带来稳定。
稳定……方能长久。
混乱与变数……只会招致毁灭。
此乃无数岁月验证之理。
道友之言……与罗盘推演之基相悖……逻辑难容……” 他的话语似乎有些断续仿佛内部正在处理某种矛盾。
厉擎山摇了摇头知道对方沉浸此道太久观念根深蒂固绝非三言两语能够扭转。
他今日之言不过是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至于能否发芽何时发芽则要看造化了。
他不再纠缠于此转而问道:“罢了道不同暂不相为谋。
我且问你那‘瑶池仙宴’与‘论道大会’近日将启你这凌霄宝殿是何态度?还有我一路行来隐约感知仙域虽表面光鲜实则某些角落似有阴晦腐朽之气暗藏宛若跗骨之蛆与你这‘绝对秩序’可是格格不入你又可知晓?” 玉宸仙君似乎从刚才的逻辑矛盾中稍稍解脱出来恢复了那绝对的淡漠:“瑶池仙宴乃仙域盛事自有其既定流程与规则。
凌霄宝殿超然其上维持大会秩序确保盛事顺利进行不使变数滋生此乃吾之职责所在。
至于阴晦腐朽之气……” 他身前的天道罗盘子体光芒一闪投射出一片朦胧的仙域星图其中绝大部分区域都闪烁着明亮有序的光点但在一些边缘地带或是某些大宗门的阴影之处确实隐约可见一些极其微小的、不断生灭的灰暗斑点。
“此乃天道演化之必然。
有光必有暗有生必有灭。
些许心魔暗瘴或是上古‘黑潮’残余皆在罗盘推演之内。
其滋生与湮灭亦符合天道盈亏之理。
只要不逾越既定阈值引发大规模秩序崩塌便无需干预。
过度干预反损天道自然。
” 其言语冰冷将那些可能蕴含着无数血泪与痛苦的“阴晦腐朽”轻描淡写地归为了“天道盈亏之理”仿佛只是在陈述星辰运转、四季轮回般平常。
厉擎山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嘲讽。
果然如此。
这凌霄宝殿这天道罗盘乃至其背后的太上道尊并非不知道这些隐患而是以一种近乎冷酷的“天道视角”将其视作了自然循环的一部分只要不威胁到整体的“秩序框架”便任其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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