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垂青瓦白墙的明德书院浸在朦胧光影里檐角铜铃被微风轻拂发出细碎声响。
林淡抬手叩响朱玄居所的雕花木门门扉轻启屋内蒸腾的茶香裹挟着墨韵扑面而来。
踏入厅中只见乌木棋盘上黑白子犬牙交错两位老者正凝神对弈。
身着绛色云锦长袍的老者落子如飞腕间玉镯与棋盘相碰发出清越之声。
朱玄抚须笑道:子端这是老朽首徒子扬的孙儿。
接着又对林淡道“淡儿这位是户部尚书陈敬庭陈大人。
” 他话音未落林淡已恭恭敬敬行了晚辈大礼:学生林淡拜见陈大人。
陈敬庭闻言手中棋子悬在半空。
他抬眼打量眼前少年剑眉星目间透着沉稳举手投足皆是礼数不禁抚掌赞叹:原来竟是林大人的孙儿!家父与令祖同科进士昔日在翰林院共事时常听他说起令祖博古通今的才学。
说着亲自斟了盏碧螺春茶汤氤氲间往事仿佛就在眼前只可惜未能亲见令祖风采今日得见贤侄也算圆了一桩心愿。
茶烟袅袅朱玄的考问也随之展开。
从《论语》中克己复礼的深意到《春秋》里微言大义的笔法;从经世济民的策论到咏物言志的诗赋林淡皆能信手拈来。
遇到刁钻问题他便引经据典条分缕析清朗的嗓音在屋内回荡。
窗外的日影悄然西移将三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在青砖地上织就一幅生动的剪影。
好!好!朱玄连道两个好字眼中满是赞赏转头看向陈敬庭子端你看这孩子如何? 陈敬庭抚着胡须从广袖中取出一卷竹纸缓缓展开上面苍劲的字迹写着论连年灾荒下的赋税征收之策。
他目光如炬:贤侄老夫这里有个题目想听听贤侄的高见。
林淡双手接过竹纸指尖触到粗糙的纹路心中已开始思量。
这个题目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
既要保证朝廷赋税收入维持国家运转又要体恤百姓疾苦避免民不聊生其中分寸极难把握。
待月上柳梢林淡才起身告辞。
朱玄特意命厨娘做了扬州名菜——蟹粉狮子头和文思豆腐席间不住给林淡夹菜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临别时陈敬庭拍着林淡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急慢慢写老夫拭目以待。
回到学舍林伍早已备好热水。
林淡洗漱后却毫无睡意案头那道策问如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他辗转难眠。
他点亮油灯昏黄的光晕里典籍一本本摊开。
泛黄的纸页间他时而蹙眉沉思时而奋笔疾书。
窗外夜色渐深唯有他窗前的灯火依旧明亮。
从古至今天灾始终是悬在王朝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啊。
林淡望着跳动的烛火不禁感叹。
作为历史系出身的穿书者他早已习惯将这个世界与前世的朝代对照。
《红楼梦》衍生的世界既有清初的政治格局又有明中叶的经济文化特征江南一带甚至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
想要写出一篇既实用又不会惊世骇俗的策论他必须翻阅大量资料好在陈大人要在扬州停留两月时间还算充裕。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林淡便已完成每日的功课。
迎着薄雾他快步走向学堂。
来得早便在最前排寻了个位置坐下。
但其实就算前面没位置也没什么。
这时候讲课全凭口述又是小班教学即使在最后一排也能听清先生讲课的。
今日授课的并非朱玄原来朱玄虽已入驻明德书院却尚未开课。
一来是要等六皇子入学二来他正在精心准备考题——在明德书院能得到朱玄亲自授课可是极高的殊荣自然要经过层层筛选只有真正的好苗子才能聆听这位大儒的教诲。
一整天的课程下来林淡彻底改变了对书院的看法。
虽说明德书院并非官方学府可授课先生们个个学识渊博讲解深入浅出。
那些晦涩难懂的典籍经先生们旁征博引瞬间变得生动起来。
回到学舍林淡顾不上休息立刻开始整理课堂笔记。
在这个没有电、没有网络的时代他深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道理。
毛笔书写本就缓慢再加上繁体字笔画繁复为了能跟上先生讲课的节奏他独创了一套速记符号将疑难知识点一一记录下来。
这些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笔记既是课堂记录也是每日的复习资料。
唯一的缺点就是每日都需要立刻整理成大家都能看懂的笔记因为这些符号拖久了他自己也不认识了。
好在林淡发现这种课后整理笔记的方法更利于他梳理白日所学的知识也就一直坚持下来。
窗外夜色渐浓明德书院在月光下静谧安详唯有林淡窗前的灯火依旧在寒夜里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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